我不知道廖纹皓为什麽这麽生气,但我能肯定一定是我做错了什麽事。
「我们在跟你说话,你却只想着要捡那种si人东西,是不是不把我们当作一回事阿?」廖纹皓充满怒气的咆哮声,不但解答了我的疑问,也把教室里吵闹的声音全数x1收,让所有人不得不因为他的不满而闭上嘴巴。
眼看着廖纹皓的脚印渐渐踩在画本上,染上了一层黑灰,我急着摇头,小声地否认:「……没、没有。」
「没有吗?」廖纹皓并不满意这个答案,他抬起了脚,想要再一次地往我的手背踩下。
我抓起画本之後,立刻ch0u回了手,并用两只手紧紧地把画本抱在x口。廖纹皓的脚没有因为这样失去目标,反而是更迅速地转了方向,更用力地往我的身t踹下,然後又是一脚、再一脚,把运动鞋的鞋印一个一个留在我的白se制服上。
直到陈老师走进教室,随便咳个几声当作喝止之後,廖纹皓和围在座位旁的一群人才一哄而散。我忍着痛,狼狈地爬起来回到座位上,廖纹皓没有得到陈老师的处罚,我当然也没有得到陈老师的关心,甚至还被陈老师瞪了一眼。
教室里恢复了自习的宁静,刚刚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,没有人在乎,也没有人觉得应该要在乎。我一遍又一遍小心地抚去画本上的灰尘,虽然还是保有一些痕迹,但脚印已经明显淡化很多了。
还好,这幅画没有被破坏得太严重。
高中三年,我一直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,同学不喜欢我,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融入他们,所以我没有朋友。如果真的要说,廖纹皓大概是我唯一的朋友,因为只有他会和我说话,和我接触,只是他对我的「特别关心」,常常让我带着满身伤回家。
至於陈老师则是看我很不顺眼,心情不好就找我发难,好事没有我的份,坏事第一个拿我开刀。廖纹皓对我动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,只是每每依照校规通知家长到校,陈老师总是会说:「男同学b较活泼好动,打打闹闹很正常,他们绝对不是在打架!」。
不知道是怕麻烦,还是觉得陈老师说得很诚恳,不管是廖纹皓他爸妈,还是我爸妈,居然都相信了。他们没有一个人去追究我和廖纹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,又到底是谁对谁错,只是让我在他们的眼中,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活泼好动、喜欢和同学打打闹闹的人。
一般面对学生打架的问题,导师都会尽力去缓和,因为一旦处理得不好,引来了家长的投诉,导师就会被主任或者校长盯上。不过既然双方家长都不追究了,陈老师当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做,尤其这两个学生还是我和廖纹皓,她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成绩不好,品x也不好的问题学生上。
每次在事情无力地落幕之後,我就会这麽告诉自己「算了,再忍耐一下吧。」,虽然这很消极,但我好像也只能这麽告诉自己。
好不容易熬到放学,我立刻把书包收拾好,溜出了教室,这种时候一定要跑得b廖纹皓快,绝对不能落在他的手上。我曾经有一次太晚离开学校,被他逮到,他说他的心情很不好,所以就把我的画本撕烂,把书包扔进了大排水g0u,还把我打到几乎站不起来。
但就算这样,也没有人为这件事担心,没有人要替我说话,所以能避开廖纹皓就尽量避开,就算真的碰到了,躲不过一顿打,那也只能说是我自己倒楣。
我在放学後并不会马上回家,而是会随便搭上一班反方向的公车,在市区里兜兜绕绕一大圈之後,才会真的回家。一来是因为廖纹皓刚好和我住在同一个社区,他总是会在回家的路上闲晃,我要是马上回家的话,一定会在半路上碰到他;二来是因为……我纯粹不想回家。
晚上八点,是我平常回到家的时间。
喀啦。
我打开了家里的大门,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吃水果的爸妈。他们和往常一样,瞄了我一眼之後就又把视线放回到电视上,没有因为我的回家有任何的反应,也从来都不在乎我放学後的这段时间,到底都去了哪里。
「吃饭了吗?」妈妈的询问是惯例,听久了就像是机器人在说话一样。
我瞥了餐桌一眼,桌上留着一副碗筷还有一些饭菜,只是那些留给我的菜可能b我的心还要凉,我没有兴趣吃了。我拖着书包走向楼梯,随口应着:「吃饱了。」
「等等!」爸爸严肃的声音从我的身後传来,他难得喊住了我,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,因为他通常会叫住我,都是为了要教训我。
我站在楼梯口等着他继续说,没有回头。
「你的衣服怎麽这麽脏,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?我花了这麽多钱让你去学校,是要你去念书,不是要你去打架的。整天就只知道打架闹事,你到底在ga0什麽鬼阿?是想要跟人家混黑道出头,还是急着想要被警察抓去关?
「如果你不ai读书,那也要有点本事,看看隔壁刘太太她儿子,随随便便打个bang球赢了冠军,就让他直接保送上大学,而且还是一流的大学。你呢?书念了这麽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