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他想到上辈子,为什么他要那么做,要那样对待自己,这份死去的爱是否也有代价?
需要他有现在的家世、需要他天真纯洁、不谙世事,也就是傻、蠢、愚笨吗?
需要他不爱其他人?
需要有别的竞争者来追逐他?
公玉安死去的那天,他想到还有个思慕着他的人在等着他吗?
“喜欢。”
他垂下眼睑,装出一个羞涩满足的笑容。
内心却苦得出奇。
或许根本不会有,毕竟他的爱被对方得到得轻而易举。
公玉安,在你心里,我究竟算什么?
一个只要用金钱就能俘获的蠢货?
还是,你可以轻而易举就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?
或许都有吧?
“小叔叔。”
祝如霜叫了一声,但是又马上闭了嘴,男人的目光还停在他看的那串项链上。
天水色的宝石,在日光下闪着粼粼潋滟,戴在beta修长雪白的脖子上一定会很好看,他想。
公玉安的嘴角还挂着笑容。
他看向怀中揽住的beta,轻声询问:“嗯?怎么了,霜霜?”
祝如霜蹭了蹭他的手臂,然后摇了摇头。
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想要问出口的: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。
他笑着,却似哭着,幸好埋在男人的胸膛,公玉安看不见。
还误以为是他对他态度软化。
又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,再等他抬起头,祝如霜已经收敛好了所有在此刻不该出现的情绪。
alpha亲了亲他的眼皮。
‘你这样,我会以为你喜欢上了他。’
他右耳上的传讯器里,男人不冷不热地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公玉安毕竟是掌权人,刚才就出去了。
祝如霜回到了屋子里,解开脖子上那串天青宝石项链。
‘为什么不说话?’
‘你真的喜欢他,那为什么还要我来?’
“喜欢过。”
他在无人的屋子里面怔怔开口,目光空空的,那边男人也没有再开口。
只是留下个似乎是表达自己不高兴,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“砰!”
弟弟,还是个小孩子啊。
祝如霜将自己闷在被子里面笑了出来。
唯一能信任,唯一能带着他逃出这个牢笼的,也只有他了。
‘你是不是笑了?’
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在世界的另一边却炸了毛。
“我错了,弟弟,原谅我好吗?”
雇佣兵们看着他们的老大红了耳朵,扛着枪崩掉一个敌人后,被血溅到了脸上,金灿灿的头发也被风弄乱了,还傻傻地挂着笑脸。
查理斯见到他们盯着自己,立刻沉下脸,收尾后一个人了,又傻兮兮地对着那个不知名的人说话。
“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,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,哥哥。”
“好。”
祝如霜的心肠总是很容易软。
面对这个弟弟,更容易。
即使并没有血缘关系,可是对方仍旧将他当成亲哥哥,上辈子,也多亏了查理斯。
他听见他似乎是要休息了,对方对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:“我会帮你瞒住他们的,哥哥。”
“哥哥想做什么,我都会帮忙的。”
儿时无心的一句话,却在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。
良久之后,他猜查理斯那边是夜晚了。
“如雪,谢谢你。”
雇佣兵们看见他们老大,在某个瞬间,高兴地像是要哭出来了。
高兴不笑还哭,真是奇怪。
真是奇怪,查理斯也这样想。
只是个名字而已。
不过是个名字。
是哥哥给他取的名字。
被关回疯人院的陈亦飞此刻正在思索该怎么出去,他家一定不会放弃他的价值,毕竟顶级黑客能帮他们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他迟早能出去,就怕这个迟太迟,早太晚。
他确实不该那么得意忘形,不然此刻他还是霜霜的未婚夫。
他再次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。
若是他爬到和公玉安一样的位置,或许今天在疯人院里面的,就会换一个人了。
只可惜少年意气占了上头,才会让他愚蠢地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。
说白了是自作自受,他放在祝如霜手机里的监听程序也被拆除。
但是霜霜不知道就好,他应该没有暴露吧?
beta想了几下,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多余的破绽,心里面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进来之前,他全身的零件都被拿了个干干净净,陈家人没给他留下一点能够组装成通讯的东西。
不能知道心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