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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因为他,凌空竹多次涉险,老乡这样好,已经超出他能感激的范围了。
&esp;&esp;“我跟你走,你放了他们。”
&esp;&esp;宫长血偏头笑,朝他伸出手,“阿淮这样乖,为师欢喜极了。”
&esp;&esp;谢淮站在原地,他好像处在无间地狱里,宫长血是那只恶鬼,用带着血的手扒着他的脚踝,一点点把他往下拽,往下沉。
&esp;&esp;“你先放人。”
&esp;&esp;谢淮执拗道。
&esp;&esp;宫长血语气颇为委屈,“阿淮是怕为师反悔?”
&esp;&esp;谢淮不答,宫长血自觉无趣,抬手落下间,便放了青芜宗的弟子。
&esp;&esp;青芜宗弟子如蒙大赦,这戏拿命看的,看不起啊,飞似的跑开了。
&esp;&esp;宫长血笑意盈盈,“为师履行了承诺,阿淮也该实现了。”
&esp;&esp;谢淮脚下仿佛生了根,不敢走向宫长血,一旦踏出了这步,便再也回不去,之前所做的任务与努力,皆为泡沫。
&esp;&esp;他依旧不甘心。
&esp;&esp;宫长血似乎看透他的想法,轻叹,亲自走向他,“阿淮,你这般娇气,离了为师,还有谁会这般宠溺你。”
&esp;&esp;谢淮眼眶红了,他真的要被宫长血囚禁一辈子吗?
&esp;&esp;宫长血手触及谢淮的衣角,却不料,角落里,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,一双手,推向谢淮。
&esp;&esp;指尖擦过衣摆,谢淮如同一朵绽放的青莲,极快地下坠,坠落血池,溅起无数血珠,如同相思的红豆子。
&esp;&esp;宫长血的瞳孔颤动,指尖颤抖。
&esp;&esp;修为极高的修士,竟慌了神。
&esp;&esp;谢淮下坠时,嘴唇翕动,无声地说了几个字,宫长血看清楚了。
&esp;&esp;他说,再也不见。
&esp;&esp;宫长血未曾犹豫,跳入血池中,雪色白衣被血水染透,血池中无数细小的虫子,在咬他的皮肉与骨头,如同刀锋在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