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又是这样的关心。
&esp;&esp;很常见。他想。殷如掣与孟贽也关心自己的伤势。
&esp;&esp;没有也无所谓,他不是为了求得这些而努力的。
&esp;&esp;没必要因为一个人稍留心自己,便如此念念不忘。
&esp;&esp;他不该陷入那么深,甚至被季怜渎说的无关痛痒的话惹怒。
&esp;&esp;连苻缭本人都不在意这些顾念,他做这些不过是多此一举。
&esp;&esp;待他知晓自己与季怜渎不过是做戏,他还会如此挂念自己么?
&esp;&esp;“先照顾好你自己吧。”奚吝俭道。
&esp;&esp;苻缭以为他瞧见了自己的伤处。
&esp;&esp;“我的皮肤很容易变红的。”他解释道,“方才还沐浴了,刚刚熏出来的,看起来颜色有些可怖罢了。”
&esp;&esp;他说着,还撩开衣袖给奚吝俭看了看。
&esp;&esp;肌肤确实比之前更红了些,显得更有血色。
&esp;&esp;奚吝俭目光从他露出来的部分开始,一路随到被白衫遮住的部位。
&esp;&esp;寝衣本就轻薄,即使遮着也依稀能看见微透出来的肉色,不再是让人发寒的苍白,而是柔和的粉色,软软地晕开在他凝脂的肌肤上。
&esp;&esp;当真是没受过苦的。
&esp;&esp;可没受过苦的,又怎会如此体谅受过苦难的人?
&esp;&esp;受过苦的,得了几次好处就要开始依赖恩赐了么?
&esp;&esp;奚吝俭淡淡应了声。
&esp;&esp;两人一时间沉默。
&esp;&esp;“殿下与季怜渎谈得如何了?”苻缭转移话题道。
&esp;&esp;奚吝俭并未急着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&esp;&esp;“你在孤面前称呼他的方式,与在他面前的大相径庭。”他道。
&esp;&esp;苻缭惯用全名称呼季怜渎,似乎并非亲近,只有在季怜渎本人面前,才会叫得亲昵些。
&esp;&esp;苻缭动作稍缓了些。
&esp;&esp;“殿下莫要打趣我了。”他眼眸微敛,“近乡情怯而已。”
&esp;&esp;“是么?”奚吝俭眉头压低了些。
&esp;&esp;他是近乡情怯,自己这莫名的情绪又是什么?
&esp;&esp;心脏跳得比以往更愤怒些,盖过那复杂而纠缠不清的思绪。如同战场上忽然卷起的狂风,尘土迷了视线,再恢复时,才发觉自己已被包围进牢不可破的阵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