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是最后一个阻碍了。
&esp;&esp;可是苻缭自从苏醒后,对自己一直很友善。
&esp;&esp;他不再高高在上,摆着世子的架子。
&esp;&esp;他见到自己会笑,笑得和善,让他想起他的孩子,不哭不闹的,十分乖巧。
&esp;&esp;孩子。
&esp;&esp;是啊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的孩子,他值得有更好的前程。
&esp;&esp;世子这个位置,也不该让给这些被宠坏了的孩子身上。
&esp;&esp;我这么做没错。
&esp;&esp;苻药肃想。
&esp;&esp;苻鹏赋的脚几乎踹到了苻缭身上。
&esp;&esp;此时苻缭正站在门前的阶上,若是被踢中,还要往后摔下阶梯。
&esp;&esp;苻药肃皱了皱眉,艰难地伸出手去。
&esp;&esp;他看见自己的手臂在颤抖,像是嘲笑他的冷血,也是嘲笑他的无用。
&esp;&esp;来不及了。
&esp;&esp;苻缭为了躲开苻鹏赋那一脚,往后退了一步,恰好踩空,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&esp;&esp;苻缭瞳孔骤缩。
&esp;&esp;迎接他的并不是冰冷的石阶,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&esp;&esp;和熟悉的奇楠沉香。
&esp;&esp;苻缭身子一僵,顾不得身上被雨水打湿,退到一边。
&esp;&esp;他张张嘴,第一句话是:“见过殿下。”
&esp;&esp;他没有看奚吝俭。
&esp;&esp;奚吝俭没有应他,沉默长到苻缭以为自己认错了人。
&esp;&esp;最终还是苻鹏赋先开口了:“璟王特意来老夫府上,是有何贵干?”
&esp;&esp;他语带不善,显然是怕奚吝俭找他麻烦。
&esp;&esp;“路过。”奚吝俭淡淡道,“怎么,连这街上的空地,都要被你明留侯算在你府邸里?”
&esp;&esp;他并未刻意压着声音,街边的人闻言,本来就在偷瞄的被吓得不敢再看,而还未注意到的人,反而朝他们投来目光,瞧见是大官人后,也连忙躲开了。
&esp;&esp;原本热闹的街边,在这一小块突然变得门可罗雀,雨水冲出萧条之感。
&esp;&esp;苻鹏赋反应过来。
&esp;&esp;他啧了一声,责备苻缭道:“你看看你,都是因为你,害得咱们家丢脸丢到外人面前去了!
&esp;&esp;这话连苻药肃也听不下去了,拉过他爹的袖子道:“爹,这么多人看着呢,家丑也不可外扬啊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少管你老子!”苻鹏赋甩开他的手,“老子是他爹,就是要教训他,他也只能受着!”
&esp;&esp;“他如今可是官家面前的红人。”
&esp;&esp;奚吝俭一开口,犹如撞钟声般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:“明留侯,你可要想清楚,你真的敢教训他?”
&esp;&esp;苻鹏赋被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,咬着牙,说出的话有些抖。
&esp;&esp;他看向苻缭:“你敢向官家告状?我可是你爹!”
&esp;&esp;苻缭不紧不慢地应道:“只要您肯说出我该罚什么,我便愿意受罚。”
&esp;&esp;“回答老子的问题!”苻鹏赋眼中的怒气快从眼眶里爆出,“你敢去告到官家面前?”
&esp;&esp;苻缭顿了一下,不知向来五大三粗的苻鹏赋怎么开始咬文嚼字起来。
&esp;&esp;兴许只是太愤怒了。
&esp;&esp;“他不必告到官家面前。”
&esp;&esp;奚吝俭慢悠悠的,像是玩弄猎物的猛兽:“明留侯这是喝了多少,怎么不把孤放在眼里了?”
&esp;&esp;苻鹏赋面色一白。
&esp;&esp;不会的,现在可是千秋节期间,他不敢见红的。
&esp;&esp;苻鹏赋还没想完,便又听见奚吝俭开口了。
&esp;&esp;“当初可是世子,愿意替你将功补过,明留侯。”奚吝俭直直盯着他,眼里没有温度,“否则这时候你们家的白绢都该收好,过千秋节了。”
&esp;&esp;苻鹏赋彻底不敢说话。
&esp;&esp;他说的没错,自己还有个把柄在奚吝俭手上。
&esp;&esp;而这个把柄,竟然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