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阖上了眼睛。
&esp;&esp;因此没有看到,他垂眸看过来的眼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云山之所以被称为云山,是因为这里终年云雾缭绕,漫山的雾霭遮掩了山形,难以看清上山的路。
&esp;&esp;三人在山脚停下来,慕诺看一眼周围拴在树干上的几匹马,再看一眼前方,道:“上山的路崎岖,我们得步行上去。”
&esp;&esp;他下马来,往后看了一眼,身后的两人也停下来,那位国师大人已经先一步跳下马背,十分绅土地向公主殿下伸出右手。
&esp;&esp;一个轻轻抬起头仰视,一个微微低下头俯视,对视的一瞬间,他们身后的云雾变得模糊,好像这一瞬间,成了这里最突出的风景。
&esp;&esp;慕诺不知自已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,不自禁打了个冷颤,随即又想,小殿下肯定会自已跨下马来,然后再同国师大人道谢。
&esp;&esp;可是他却看见,小殿下缓缓伸出右手,搭在国师大人的掌心,由他扶着下了马。
&esp;&esp;说不吃惊是假的。
&esp;&esp;毕竟他也曾这般绅土有礼过,却被对方回绝了。
&esp;&esp;他咂嘴,果然地位不一样就是要被区别对待吗?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
&esp;&esp;拴好了马儿,三人一同往山上去。
&esp;&esp;“我听说啊,是一群山贼,从京外来的,藏身于这云山之中,估摸着是看陆姑娘一个弱女子,长得又可人,便劫持了去。”
&esp;&esp;慕诺在前方开路,喋喋不休。泱肆和江衎辞走在后面,她悄悄靠过去,一手绕过他的臂弯,一手翻过他的手掌,在他的掌心写写画画。
&esp;&esp;江衎辞垂眸,羽睫轻轻扇动几下。
&esp;&esp;前方的慕诺还在继续:“我二哥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,我就说嘛……他这人就是口是心非,明明心里还是挺关心人家的,偏要装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……”
&esp;&esp;她写得很快,很快就写下几个字,江衎辞浑身一僵,握紧自已的拳头往回收,身旁的小姑娘不满意了,绕到另一边来,抓起他的另一只手,在他的掌心像小猫一样轻轻挠着,酥酥麻麻的痒意直达心底。
&esp;&esp;小姑娘仰起头,冲他吐舌头,做了个鬼脸,用口型说着:口是心非!
&esp;&esp;“小殿下——”
&esp;&esp;慕诺回过头来,泱肆赶紧松了手,一脸自然: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对方显然没发现两人之间的互动,道:“你说,我二哥会不会娶陆姑娘为妻?”
&esp;&esp;“会。”
&esp;&esp;泱肆算了算时间,接着道:“而且应该很快了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吧!你也这么觉得?”
&esp;&esp;慕诺激动地走过来,与她同行,“我跟你说,从我在我二哥的马车上看到陆姑娘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,这个人将来一定是我的嫂子……”
&esp;&esp;这个话痨缠着泱肆愈说愈兴奋,江衎辞放慢了脚步,看着两人走在自已的前方。
&esp;&esp;手心好像还残留着丝丝的痒意和那人指尖的温度,他握了握手,又松开,抬起来,盯着自已的掌心,难以抑制地出神。
&esp;&esp;视线又触及手腕,那根醒目的红色绳结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如此截然不符,却又衬得他手腕的皮肤愈发的白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山路虽然艰险,但也能顺利通过。在接近山顶的位置,出现一座隐匿在浓雾之中的庙宇,此时天色尚早,山顶的香火并未熄灭,还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诵经声和佛号。
&esp;&esp;然后脚下出现了一段石阶,直达庙门。
&esp;&esp;这里地势高,加上昨日下过冰雹,阶梯上结了冰,湿滑无比。
&esp;&esp;泱肆抛下慕诺倒转过来和江衎辞走一起,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。
&esp;&esp;“莫辞,你可得扶好我,不然我要是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办?”
&esp;&esp;江衎辞没有回应她,却是偏过去些,加强了手边的力道,重心偏过去,让她抓得更稳一些。
&esp;&esp;待得跨过重重台阶,三人停在了庙宇前。
&esp;&esp;陈旧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:净禅寺。
&esp;&esp;大概是天太冷,同样陈旧的木门紧闭。
&esp;&esp;慕诺走上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