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师何须为难?咱们这可不是几个人,是十几二十个人!在我们身后,还有好几十号人!好几十大家子!
“皇上下旨查办十三个官员,这是让我们自相残杀,咱们不为自己争取活路,难道还替他人着想吗?
“明日我们就联名上奏,请皇上重新做出公断!如若皇上决意不肯撂下这案子,那就请他以同样的严苛程度去查办陆阶沈博!
“我就不信他们两家没有任何黑点!”“没错!人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?咱们当初也是身不由己,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控制得住!
“再说了,就算当真没有,咱们还不能弄出点证据来吗?”
严颂道:“少安这么说就有欠光明了。”
“恩师您就是太仁慈了!”名叫少安的官员说完之后面对群官,“不如就这么说定了!明日一早我们齐聚宫廷!联名去叩见皇上,请求皇上公平主事!”
“学生附议!”
“学生附议!”
“学生附议!……”
有了一批人开场之后,附和声便已此起彼伏。
严颂站起来:“诸位既然如此齐心,足见是民心所向!
“老夫死不足惜,但老夫看着你们一步步走上仕途,何其不易?师徒一场,我绝不能眼睁睁任由尔等因为沈陆两家勾结而毁了前途!”
“恩师圣明!”
严颂招呼大家落座,重新上了茶水:“既然有了共识,那此事就当好生计议……”
养兵千日
这一夜上房的灯直到天将明才灭。
而严渠也是踏着晨色回到府里的。
严梁依旧坐在灵堂里听他把来龙去脉说完。
“那沈遇够狠,把秦家黄家的人都调动了,我们四批人马完全没有抵抗的机会!
“才按你所说的奔逃了里路,就在村子里被堵住了!
“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收走了!”
咬牙说到这里他看过来,“那几个竹筒不要紧吧?”
严梁只看着眼前白幡:“你确定他们只派了四路人吗?”
“自然!”严渠看着他:“总共就四道城门,城门出去也就四条路,就算有分道也还在十几里以外,我们就是在城门以外两里处被截到的,他们出来几路人,显而易见。”
严梁扭头看了一下朦胧的晨色,又往火盆里投了几张纸:“看来这位沈家大公子的本事,也不过如此!”
他掸掸袍子,站起来:“陆阶已经受皇上旨意所困,无暇分身!辰时之后祖父会带领众官入宫,从现在开始,你负责派人把沈家给我盯好了!
“再派出几拨人去城外阻拦沈博,以免他此时归京坏我大事!
“尤其是要再去给当值的皇城卫戍传个话,嘱咐他们听从吩咐行事!”
严家背了一辈子把持朝堂的恶名,宫里这重重衙门里怎么能都不打点?
要不是为了上下打点,严家当初又如何会那般敛财?
养兵千日,如今终也到了用兵之时!
不消他们帮严家持刀闯宫逼君禅位,可听严家人的话把宫门守好,总是不难吧?!
……
寅时末刻,陆珈按品着装到了宫门下递折子。
这么早入宫也不是第一次,自几个月前沈轻舟带陆珈入宫叩见过太妃之后,陆珈自己也来过几次。当中有两次也是踏着晨曦赶早入宫。
可就在她整理着衣襟,预备像往常一样踏入宫门时,守城的卫戍军却把她挡住了:“世子夫人还请稍等,折子才刚递进去,须等太妃宫里来人须得入内。”
陆珈愣了有三息:“我们有获准例行入宫请安的牌子。”
“这是卫戍军的规矩,有牌子也是这般,还请世子夫人见谅。”
阻挡的百户长堆满了笑容,却是丁点儿不肯让步。
陆珈皱皱眉头,又回到车上等待。
扭头看了几回,均不见宫门内有太妃跟前的人来,但宫门内行走的宫人又神色如常,不像是出了什么变故的样子。
陆珈想了想,命护卫掉转马头:“我们绕去司礼监附近。你再找到司礼监李公公的私宅!”
……
高洪死后司礼监清静多了,但严家带来的威胁仍在,李泉岂敢掉以轻心?
眼看着天色大亮,该是皇帝打坐修行完毕的时候,这时小太监突然来说私宅那边的管事有事求见,又趴在他的耳畔说了几句话。
李泉旋即扭转脚尖到了另一侧角门下。
“李公公!”
陆珈在马车里冲他打招呼。
等他靠近,遂说道:“我一早求见太妃娘娘,却被城门下的将士拦住了。也不知道是娘娘那边出了何事,还是说这消息压根就没有提到娘娘跟前?还请公公帮忙去看看。”
李泉听完也愣了愣。
“少夫人!”
刚说到此处,留在宫门下的护卫这时跑过来:“方才六部几个官员想入宫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