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……
到底是谁。
不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对方给他们的怪异感太过强烈, 很可能并非人类……
他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“你说……池殊他会不会被控制住了?”薛琅的声音在这时响起,血肉尖锐的嘶鸣间,并不真切。
陈延的眸光盯着血肉之上男人的背影,仿佛要穿过对方,看到被他圈住的青年,沉声道:“有可能。”他微微侧眸,“我们得去救……”
话音未落,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起。
【█扰动已修复,本副本将在五分钟后关闭,届时所有存活的胜方将被弹出游戏,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。】
最开始的两个字被刺耳的电流模糊,两人互视一眼,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按照目前这个形式,池殊很有可能被同化成了副本的一部分,脱离了“玩家”的身份,就意味着他会被永远留在这个副本,与死亡无异。
他们得在那之前把人救出来。
薛琅磨了磨后槽牙,望向不远处的人影,黑眸中凝聚着一团火:“没时间了,走。”
触手涌聚而成的高台上,身前的男人近乎虔诚地捧起青年的右手,冰冷的指弯扣在池殊的腕内,往手背印下毫无温度的一吻。
正序的嗓音暗昧而低沉:“我会遵从您的一切命令。我的……主人。”
池殊略略挑眉,恰对上那人猩红如血的眸子,他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,修长的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:“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转移话题吗?又或者说——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。”
青年的唇角微弯着,眸中却无半点笑意,正序清晰地看见那双浅茶色眼中自己的倒影,这让他有种对方完完全全被他占据的感觉。这很好。他很喜欢。当然,他想要的远比这个更多。
“您说得没错。”他缓缓道,“我与招厄是同类,从拥有意识的那一刻起,我们彼此便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,有着共同的记忆。但我们都不知道,自己从何而来,被谁创造,又或者说,关于异渊之外的一切,我们没有任何记忆。”
池殊看着男人的面庞,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敲击着。
对方的模样不像在说谎,不同的神格对应不同类型的副本,他们无一例外掌控着副本的核心,却又不像寻常的npc一样没有自主独立意识,他们知道玩家与直播间的存在,甚至能影响副本外的第一世界。
尽管正序与招厄受某种规则的制约,但依旧能做出一些超乎副本约束的事,很显然,他们并不属于这个游戏。
异渊究竟为什么要设定这么大的干扰因素?对于一个游戏而言,一切都在秩序之下的运行,难道不是更容易管控吗?
除非……异渊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。
池殊沉思几秒,开口道:“你们的‘同类’……在这游戏里到底有几个?”
正序深深地看着他:“我能感应到的同类,一共有五位。”
也就是说,除去招厄的话,还有四个不同的神格。
池殊总有种会在之后副本里将他们见个遍的不详预感。
面前的青年正垂着眼,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正序微微眯起眸子,沉声开口:
“我需要提醒您一句,您的同伴就要过来了,您现在这个样子,或许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……”
池殊微微一愣,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系统提示:
【当前天赋剩余时长:00:07:34】
足够让他撑过脱离副本。
只要别再出像上次那样的幺蛾子……
不过根据经验来看,意外总是少不了的。
池殊唔了一声,摆摆手:“行了,你走吧,走得越远越好,别来找我。”
对方一副当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模样,正序的眸子不由沉了沉,他低垂的视线游离过青年袒露的苍白锁骨,按捺下喉头翻滚的食欲,嗓音一如既往的驯服与平静。
“听您的。”
下一刻,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池殊心念微动,触手们便缓缓将他放了下来,他的视线转了转,很快捕捉到了不远处朝他赶来的两道人影。
薛琅和陈延来到了池殊的身前。
那些触手环绕在后者的周围,却并没有攻击人的欲望,青年的面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,衬得身上的纹路如血般殷红,对方的五官明明是熟悉的,却无端给人种阴冷难以接近的感觉。
联想到之前发生的场景,两人投来的视线染上了些许警惕。
池殊很可能被同化成了主脑的一部分,变成了育才高校的“校长”,对方或许已经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“池殊”了……
如果真是这样……
忽地,面前青年的身形颤了颤,而后仿佛支撑不住一般,踉跄着往地上栽去,来不及多想,两人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。
隔着层单薄的布料,他们能感到青年温热的体温,对方的襟口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