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「走吧。」小丑熊闷闷道。

&esp;&esp;跟着小丑熊，林路深第一次到了系统里的监察委员会。

&esp;&esp;如果说梦境疗愈中心是一个商业帝国，那么监察委员会就活脱脱是个监牢。

&esp;&esp;无情、压抑、规则至上。体系之内，处处皆是牢房，人人都是囚犯。没有任何自由可言，每一个灵魂都被无数根绳索捆绑着，无论是被审讯者、抑或是审讯者本人。

&esp;&esp;在这个庞大、深邃得无边无际的监牢之内，靠近天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漩涡。它不停地转动着，周围的灯火将它照亮。

&esp;&esp;「那里，就是第十审讯室。」小丑熊说。

&esp;&esp;林路深微微抬头看了眼。他转过身，半蹲下抱了抱小丑熊。

&esp;&esp;小丑熊的眼睛是两颗纽扣，眨不了，也掉不出眼泪。它凭空变出了两滴水挂在纽扣下方，像刚洗完后还没沥干的样子。

&esp;&esp;「你就别去了。」林路深说，「我自己去。」

&esp;&esp;小丑熊低下头，「abyss也不能陪你去吗。」

&esp;&esp;林路深沉默片刻，「他到现在还没出现，说明要么去不了，要么不想去。」

&esp;&esp;「又或者，他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。」

&esp;&esp;小丑熊把脑袋耷在林路深肩头。它在周围变幻出一个童话里的花园，象牙色的小喷泉、藤条编织的秋千，还有身后莎士比亚的戏剧里才会有的别墅和阳台。

&esp;&esp;林路深把小丑熊放到秋千上，又推了它一把。秋千在明媚的阳光中荡起，林路深走向了天际的黑色漩涡。

&esp;&esp;监察委员会，第十审讯室。

&esp;&esp;进入这一层的电梯已经被封住，审讯室的门口也由专人看守。

&esp;&esp;忽然，屋内传来一声尖锐暴鸣。

&esp;&esp;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！！

&esp;&esp;“这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听着不像人的声音啊。”

&esp;&esp;“难道机器出故障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能吧……从没听说第十审讯室出过问题啊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要不要进去看看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敢你进去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第一声尖锐的响声后，是第二声、第三声……差不多持续了足有三四分钟才结束。

&esp;&esp;看守的人们刚松了一口气。孰料只安静了不过半分钟，空气中就又响起了刺耳的铃声。

&esp;&esp;只不过，这一次不再是来自第十审讯室的无名“尖叫”，而是——

&esp;&esp;“这是警铃！！”

&esp;&esp;“监察委员会的一级警铃！！”

&esp;&esp;“我上学的时候有一节课专门练习听这个的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一级警铃迅速席卷了整个监察委员会，像浓厚的乌云一般瞬间笼罩了下来。它的响起，意味着系统遭到了毁灭性的入侵或打击。

&esp;&esp;会议室、办公室还有走廊上的人们霎时陷入慌乱，个别心理素质强的在短暂惊慌后冷静下来，开始逐项排查。

&esp;&esp;“第十审讯室！”韦波终于在间歇性陷入乱码的电脑上查出了问题来源。他怒吼道，“谁自己进了第十审讯室？！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李孤飞吗？”其他人问道，“一向只有李孤飞会用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，不是他……”韦波额角冒汗，觉得自己的心脏蹦得像在跳芭蕾，“李孤飞今天去资料查询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先去查是谁进了第十审讯室。”韦波一把揪住旁边那人的衣领，“我去查询间找李孤飞。”

&esp;&esp;与此同时，系统里一派风平浪静，并没有任何要被毁灭的迹象。

&esp;&esp;漩涡以外的监察委员会，黑暗而冰冷，宛若囚笼。可漩涡以内，反倒是天朗气清，惠风和畅。

&esp;&esp;绿油油的植被随山丘绵延起伏，天空不时飞过雁群，远处是一排排低矮的木屋。林路深走过一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