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看到钟郁正懒洋洋窝在被子里刷着剧,他心下略微安定,拿起一旁的药膏对被迫躺在床上休息的钟郁说道:?
&esp;&esp;“伸手。该涂药了。”
&esp;&esp;钟郁按下暂停,抬眼看着他,无奈地叹了口气,也不再做和前些天一样的徒劳挣扎。
&esp;&esp;他乖乖伸出手,手腕上之前的勒痕已经淡到几乎要看不清楚,但时曜还是一点点地、极为认真地挤出一点药膏在上面细细涂着。
&esp;&esp;他刚从外边回来,指尖还带着一丝的凉意,触碰到钟郁肌肤的一瞬间,钟郁不由抖了抖。
&esp;&esp;时曜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,问他:“弄疼你了?”
&esp;&esp;钟郁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一边觉得好笑,一边又觉得很高兴。
&esp;&esp;他顿了顿,突然起了点兴趣想逗逗时曜。
&esp;&esp;他装作很疼地皱起眉头,盯着擦了一半的红痕,义正言辞地点点头:
&esp;&esp;“是啊,可太疼了。这伤得这么严重,再不抓紧点上药待会就要好了。”
&esp;&esp;时曜怜惜的动作一顿,抬眼看到钟郁一副狡黠的模样,终于意识到钟郁是在开玩笑。
&esp;&esp;他松了口气,刚想说两句,但看到钟郁脸上难得的笑靥,还是什么也没说地低下头,继续一点点涂着他的药膏。
&esp;&esp;见他这么认真,钟郁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&esp;&esp;时曜涂得认真极致,连旁边的一小点痕迹都要照顾到,精细地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
&esp;&esp;屋子里的暖炉烘着,时曜指尖的温度也慢慢恢复了正常,他的指腹带着一点粗糙茧子,极轻地划过钟郁的肌肤,让钟郁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痒痒。
&esp;&esp;钟郁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,没说话。
&esp;&esp;在时曜又一次指腹划过勾起衣服底下的小截手臂一阵战栗后,钟郁终于忍不住收回了手,他眼睛轻眨着,胡乱找借口搪塞道:“你真弄疼我了!”
&esp;&esp;但时曜这回根本不信钟郁的话,他将逃走的钟郁的手径直拉了回来:“听话。还没涂完。”
&esp;&esp;钟郁无奈地看着面前一丝不苟的时曜,见他一副天塌下来也要把药膏涂完的样子,在心里叹了口气,还是乖乖忍了下来:
&esp;&esp;“噢,那好吧。”
&esp;&esp;等到一切收拾完,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。
&esp;&esp;钟郁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,说自己想出去走走。
&esp;&esp;这几天他都被要求在家里静养,钟父和时曜都被上次的事情吓得不轻,非要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。
&esp;&esp;钟郁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,但毕竟在家里闷得久了,有时候还想出去透透气。
&esp;&esp;之前每次时曜都会带他下楼在附近转转,但遛弯时也十分警惕,搞得他也有些神神鬼鬼。
&esp;&esp;但这次时曜思忖了一下,居然说带他出个远门。
&esp;&esp;钟郁兴高采烈地换了衣服,跟着时曜出去,结果最后从车上下来,两人站在了中心医院门口。
&esp;&esp;“这,这就是你说的出远门?”钟郁有些崩溃。
&esp;&esp;时曜一点头:“我们来复查一下你的小指。”
&esp;&esp;“可是我们不是前几天刚来过吗?”
&esp;&esp;“再来复查一下更安心,毕竟,你这是要弹琴的手。”说到后边,时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。
&esp;&esp;钟郁知道时曜一直为自己受伤,尤其是这只硬生生掰断的小指而感到自责,觉得没有保护好自己。
&esp;&esp;他解释过无数次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但时曜仍是将这份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&esp;&esp;听到时曜这么说,钟郁心也软了下来,他想着时曜也没有错,只是关心他而已。
&esp;&esp;他收起那点小性子,安静地跟着时曜进去。?
&esp;&esp;两人排队取号拍片看医生,然后在医生“怎么又是你们俩,我都说了没问题”的咆哮声里被赶了出去。
&esp;&esp;走廊里其他病人用一副惊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,时曜面无表情地摸了摸鼻子,看起来难得觉得有点尴尬。
&esp;&esp;最后还是钟郁笑了出来,说:“既然都出来了,我们去花园坐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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