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铎陡生错觉,只以为他是古籍里记载的山间鬼魅,皮囊美艳却不通人语,受了眷顾也只懂得痴看,全然不知如何将人心琢磨透彻。
&esp;&esp;他总是这样凝望,究竟想要看出些什么呢。
&esp;&esp;沈铎无法按捺自己的疑心。诚然隐瞒一切已经是他无可逃避的罪过,但他们往后还有数十年,任何一对恩爱眷侣之间都不应该有那么多揣度与猜忌。
&esp;&esp;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&esp;&esp;夏夜,白日的暑气徐徐消散,十点多钟,外头已经不大能听到动静,宁予桐照例缩在被窝里翻小说——被他拿在手里的是安德列耶夫的《撒旦日记》,一本探讨时间、死亡以及人类情感的大部头,他读得昏昏欲睡,捏着书页好半天都没动作,沈铎倚着床头和他一道看,起先默不作声等了会儿,见他久久停顿,最后便直接把书抽走了。
&esp;&esp;宁予桐什么都没说,只抬手打了个呵欠。沈铎展臂将他拢住,隔着薄薄一层睡衣按摩侧腰的肌肉,弄了有半晌,小孩儿舒服得都快睡着了,他才压低声音问他百日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