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见装不下去,也不再尝试补救,男子大喝一声,厕所里又冲出两名男子,他们拿着棍子就向二人扑来。
包间里酒瓶、饮料瓶碎了一地,周酌远攥着酒瓶碎片划伤其中二人好几处,他打架时有种不要命的狠劲,裴鹤虽然没什么打人的经验,但常年锻炼身体,对上几人丝毫不落下风。
只是两名女子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,周酌远以为他们是被这几人威胁了,没想到他被迫转过身时,那名气质柔和的女子果断地提起地上的酒瓶,直直朝着他后脑勺砸去。
裴鹤瞬间耳边一阵嗡鸣,身体先一步扑到周酌远身上,酒瓶的落点变成他的后背,又是碎了一地。
因为这一下,几名男子在裴鹤身后补了好几棍,周酌远听见他闷哼两声,顿时目眦尽裂,发了疯一般要爬起来和他们拼命。
然而裴鹤死死把他抱住,不让他挣动分毫。
周酌远不知道他都受伤了哪来的那么大力气,气得破口大骂:“你这傻缺!让我起来跟他们打啊!”
裴鹤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别动,我现在放开你你也要挨打。”
周酌远还在骂:“总比现在这样毫无还手之力要好吧!你到底在想什么?!你是智障吗?!”
裴鹤又闷哼一声:“别动,我保护你……”
他们两个人打这三名成年男性还能打个平手,可如果再加上这两名女子,他们就只有挨打的份了。
周酌远骂不下去,酒瓶碎片深深陷进他的手心。
几人的目的并不是打死他们,发现他们似乎没了动静,三名男子率先上前控制住两人,指使女子拿来衣物捆绑,谁料裴鹤猛地睁眼,眼看着就要挣脱控制,另外两名男子手忙脚乱同时想去帮忙。
周酌远迅速逼近刚才砸他们酒瓶的女子,女子举着棍子还想打他,周酌远侧身躲过,然后死死扣住她的脖子,酒瓶碎片抵在纤细的脖颈上压出一道血痕。
周酌远目光阴沉,同时沾上他的血迹与女子血迹的酒瓶泛着寒光:“放开他!”
他们为人做事赚点小钱,不想真的闹出人命,三名男子在女子惧怕的表情中松开裴鹤,后退一步。
然而周酌远的动作没有半点缓和,酒瓶碎片被他按得更深几分,在女子痛苦的呜咽中重复:“放开他!”
“小远。”
这样平稳的声线让周酌远不断颤抖的手指恢复控制,他深吸两口气,眼前大片黑暗的出现频率逐步减小。
裴鹤慢慢走近,安抚着全身上下紧绷到极致的周酌远:“没事了。”
包间门被警察从外面打开,不算明亮的灯光照进来。
裴鹤温暖的手指搭到周酌远冰冷的手上:“没事了。”
五分钟后,几人被送往警局,他们咬死是因为争风吃醋导致的斗殴,ktv的门也和他们没有关系。
裴鹤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,周酌远低头瞧着自己包扎好的手心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几人暂时被拘留, 祝婉和周傅轩过来接周酌远回家。
祝婉心疼地摸着他裹着纱布的右手:“还疼吗?”
周酌远盯着前方座椅的靠背,他没像祝婉担心的那样吵着要回学校或者去医院照顾他的朋友,而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:“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?”
周傅轩按住自己的太阳穴:“正在查, 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,你明天先呆在家里自学。”
周家的对手并不少,只是他们想不到谁会做这种事并且把事情做得这样粗劣,周酌远的同学就在隔壁, 即使裴鹤没来他也能及时求救,要不是这扇门花费警方一番功夫,他们甚至不需要吃半点苦头。
周酌远:“那我朋友呢?”
周傅轩:“放心,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。”
他沉默一会儿, 又道:“回家让宋医生再给你看看, 以后出门别嫌麻烦, 把保镖带上。不管是不是因为周家,都不会有下次了, 别害怕, 爸妈在这里。”
这些字从周酌远耳朵里进去,还没连成句子就又被放出来。
他疲惫地闭上眼睛, 那些人下手不算重, 医生说裴鹤受的是皮外伤,如果是他招惹的人,多半不会这样束手束脚,所以他才认为他们的目的是绑架他把他作为人质。
周酌意发现他回到家,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,却在下一刻看到周酌远手上缠着的纱布,心一下子提起来。
他跟在周酌远身边:“哥,你的手怎么了?”
祝婉拉住周酌意:“乖, 你哥是因为刚才不小心摔跤,现在心情不好,你听话,先回去睡觉。”
周酌意咬了咬嘴唇,看着周酌远的背影,不情不愿地点头。
周酌礼应酬完回来的时候宋医生正在给周酌远重新清理伤口,他站在旁边看着,眉头越皱越紧。
周酌远没心思关注他的想法,睫毛低垂着,宋医生的动作很轻,稍稍抚平他躁动的情绪。
周酌礼忽然开口:“医生,我之前就想问